“啊…··”季妍的手刚刚放到商靳深的嘴里，就已经见骨。

季妍一声惨叫，让助手和旁边的人听到都头皮发麻。

助手看着季妍的手，暗自思忖，如果是他绝对做不到这样。

不打麻醉针还要不断忍受痛苦，古代的刮骨疗伤也不过如此了吧，季小姐这样美丽的弱女子竟然能够承受这样的痛苦，实在是太难得了。

躺在隔离床上的商靳深此刻已经陷入混沌，他的身体忽冷忽热，一会是万箭穿心的痛苦，一会是置身冰天雪地中彻骨的寒冷，一会又是蚂蚁爬过骨髓的痒。

这一切痛苦当中，内心的空虚更让他承受不住。

毒瘾无法满足，痛苦之外也放大了他内心的不安和执念，季妍，季妍。

此刻他正遭受巨大痛苦，因此完全听不到有人在他旁边说话。如果清醒的他知道季妍要那样为他牺牲，他一定不会同意。

当时他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要教训一下医生，让他再也没有这个念头，但是当时的他没有办法说话，后来又睡了过去，没有时间和医生沟通。后来的他因为这一刻的疏忽后悔不已。

此刻他狠狠的咬着牙，希望减轻一点痛苦，但都于事无补。

“商先生的心跳急剧加快，已经到危险边缘。”助手的话打断了医生和季妍的谈话，本来医生还想让季妍考虑一下，此刻也不必了，商靳深非常危险。

“我来。”季妍看到医生的眼神已经明白现在就是用到她的最佳时机。

医生的手放在商靳深的嘴边，准备随时取下商靳深嘴上的设备，季妍的手就放在商靳深的嘴边。“一旦开始，就不能离开，否则会让病人误以为自己被爱人抛弃，更加绝望。”

医生最后提醒了季妍一句，他希望她能坚持住。

“嗯。”季妍点点头，全神贯注的盯着医生的手，她要保证第一时间伸进商靳深嘴里，否则商靳深很有可能咬伤自己。她不能再让他的痛苦雪上加霜。

商靳深模模糊糊间感受到嘴里的东西不见了，随即被塞进一个软软的东西，还带着一股香味，他熟悉的香味，迟钝的大脑没有反应过来是什么香味，他的心已经反应过来了，莫名的空虚感被鼻尖软软的香味满足了。

身体的痛苦却没有丝毫的消散，反倒因为空虚不再占据他的思想，痛苦愈加明显了，他坚韧的性格也无法抵抗身体的自然反应。

然后他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他听到了一声惨叫，穿透他混沌的大脑，他知道这声音是嘴里的那个东西的主人发出来了。

然后他迟钝的大脑，慢慢的传递过来一个信号，这是他给她的痛吗？

她在惨叫吗？

他的大脑此刻不知道季研是谁，不知道东西是谁，但是他清楚的知道这是他爱的人，他愿意牺牲一切也不愿意伤害的人。

她在痛苦吗？

商靳深努力想睁开眼睛，看一看眼前的情景。但是他被疼痛掏空的身体，实在是没有力气。

模模糊糊间他闻到了血液的香气。他开始吮吸起来。血液的香味那样美味。

又一声尖叫传来，他终于明白了嘴上香味的来源。

他不想这样，不想要最爱女人的鲜血，他开始抵抗，想要将季妍的手顶出去。

但是季妍非常坚决，感受到商靳深的抵触，季妍有些欣喜，刚开始商靳深只能通过伤害自己才能感受到外界刺激，现在没有外界刺激，商靳深也感受到外界的刺激了。

更何况，他知道是自己还能控制自己的意志主导自己的身体。

季妍此刻欢喜的落下泪来，“医生，医生，他知道是我了。”

医生微笑的点点头，看来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并没有季妍想象那么好，感受到手里传来的剧痛，季妍有些承受不住，尖叫出声。同样是那样的惨叫，让人头皮发麻。

商靳深在短暂的清醒以后，又失去了意识，靠着本能活动。

这一次的尖叫声没有唤醒商靳深，他已经被痛苦完全控制了，季妍的手已经被他咬的露出骨头，鲜血一个劲的往外冒。

季妍是清醒的，而且没有人强迫，她的本能告诉她要逃避手上的伤害，可是她的意识告诉她不可以，为了她最爱的人。

现在在场的人已经不敢再看季妍手上的伤，他们每个人都没有办法保证自己在这样的伤害面前不躲避，可是季妍做到了。

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再一次唤醒了商靳深，唤醒漂泊在混沌中的灵魂。

而且商靳深清醒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季妍手臂上新增的伤口越来越少。

又过了一个小时，毒瘾渐渐退去，虽然还有隐隐的疼痛，不过商靳深已经能完全控制自己了。

商靳深睁开眼睛，看着满是伤痕的季妍。眼睛中有泪光划过。

曾经的他担心这一切是季妍的愧疚，所以内心恐惧，渴望，怀疑。在疼痛中他甚至有一丝怀疑，是不是自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