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了一盆冰水似的冷凉下来，点头，“我知道了。”

他这个样子看的冷修雅也实在不忍，安慰他说：“不过也许她确实听到你的声音了，医学上声音促醒昏迷患者的案例并不少，等情况再稳定一点，你可以每天都过来陪她说说话，还有她的家人，现在可以告诉他们了，再瞒下去有些说不过去了。”

陆北天眸子稍稍垂了垂，“嗯，我会的。”

冷修雅拍拍他的肩，“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这么久你都没好好休息过，别把自己的身体也弄坏了，回去睡一觉再过来吧，这边我帮你看着。”

陆北天不置可否，唇线拉直，走到慕宫雪身旁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笑着说：“放心，我不走，知道你怕黑，我就在外面陪着你。”

他说完，又看了她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将手收回来，转身跟冷修雅一起出了监护室。

这些天他都是在外面陪着，必要的洗漱休息都是在冷修雅办公室的休息室里。

冷修雅没见过陆北天有过的这么糙的时候，往常必定是西装革履一丝不苟，如今，他瞥着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唉，也不知道多久没换过了。

见他没有回去的打算，带些嫌弃的问：“你真的不回去洗个澡换件衣服？感觉你都要臭了。”

陆北天愣了一下，居然抬手闻了闻自己衣服上的味道，皱了下眉，“她那么爱干净，那刚刚不是臭到她了？”

冷修雅：“……”

本以为他会有所觉悟，没想到他竟然又道：“算了，等过几天她情况稳定一些再说，你办公室再给我睡几天，我给你开个高级病房。”

“……”

身为院长，他居然被驱逐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几天之后，慕宫雪的病情终于稳定下来，虽然还是昏迷不醒，情况反复，但也不再徘徊在死亡线上了。

陆北天稍稍安心了一些，给慕正南打了电话过去，瞒了那么久，有些事该说的还是得说。

电话接通，对方迟迟没说话，陆北天眸子微微敛了一下，正准备开口说明情况，那边却说：“告诉我，小雪她没事！”

陆北天惊讶，“您知道了吗？”

“知道？知道什么？你陆北天不想让人知道的消息，我们这种人又怎么可能知晓？”

慕正南的声音里带着隐忍的愤怒，二十多天了，不声不响消失了二十多天，一个短信一个电话都不曾告知，这种事怎么可能是慕宫雪能做的出来的？

往常就算她再忙，一个星期也至少会给家里打个电话报平安，现在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如果不是出了事，又怎么会像是人间蒸发一般，连个衣角都摸不到？

可现在，打电话过来的居然是陆北天！

慕正南着急了，“为什么是你打电话过来，小雪她在哪里？你让他接电话！”

让雪儿接电话？陆北天苦笑，他倒是想啊！

心底的愧疚一下涌了上来，无奈的沉声道歉：“抱歉！”

这声抱歉像是给了慕正南一道实锤，震的他眼前发白，颤抖着说：“她到底怎么！”

“您过来附一医院吧，她现在……正睡着。”

陆北天抿着唇，昏迷不醒这四个字，他怎么都说不出来。

慕正南把电话挂了，多余的一个字都没说。

半个小时后，慕正南带着慕晴雨来了附一，陆北天领着他们一路无言的来到慕宫雪所在的病房，透过防护玻璃，可以看到躺在里面带着呼吸器，睡的香甜的慕宫雪。

他们静静的看着，陆北天在一旁将出事的原因说了出来。

他看着里面的人，眼底尽是缱绻，“对不起，是因为我雪儿她才会变成这样，我会负责的！”

“负责？你拿什么负责！”沉默了一刻，慕正南终于忍不住责难，“小雪原本就被你伤的够深了，你却对她一再纠缠，现在尽然因为你躺在监护室里人事不知，你负责？你怎么负责！如果她一辈子都醒不过来，你能负责她的一辈子吗？”

“我能。”陆北天紧接着他的话回答，声音淡淡的，很直白也很正式。

慕正南没想到他竟然没有一点犹豫就回答了他的话，不由愣了一下。

陆北天却是继续说：“她是我的人，这辈子都是我的，我当然会对她负责。她醒的过来也好，醒不过来也罢，我都会一直陪着她，我陆北天，今生非她不娶，她慕宫雪也必定非我不嫁！”

他见慕正南怒气上涌，不慌不忙的补充一句：“伯父您反对也没用，她一醒过来我就娶她，我负责她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