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千夜早就受够了秦氏那个秦诗怡，三天两头围追堵截，让人烦不胜烦！又担心那几个小公司出面，让人摸着了门路，那……谁那里，又是个麻烦。

“他们如果连这事都做不了，我白养着他们，还不如养条狗！”

陆北霆已一脸不耐烦，云千夜明白，自己再说下去，就会被一个滚字直接给招呼出去。

苏诺只是眯了一会儿，就回了医院，顾晋说不得这会，得约到什么时候，做为他的助理，虽然不能为他保障大后方的稳定，至少，得那十几个病号的紧急事项处理，还是能帮得上忙。

刚进医院，癫痫病人张青山的老婆就找了上来。

“苏医生，我老公说，他想再见见你！”

苏诺看了眼这个明显内向的有些过了头的女人，淡淡的开口。

“他有什么想说的，明天查房时，跟另一个贺医生说吧。”

“不不不，苏医生，他说一定要跟你说，你就去看看吧。”

张青山老婆满脸的哀求，苏诺拉了张凳子，让张青山老婆坐了下来。

“既然如此，你先坐下来，我先问你几个问题。”

张青山老婆有些迟疑的坐了下来，不安的看着苏诺。

“苏医生，你想问什么？”

“你老公的状况，想必你也清楚，他保持现在的情况，有多久了？既然他不想做手术，又是如何肯进医院的呢？”

张青山老婆的脸，突然就红了起来。

“我想听真话，因为只有真话，才有帮到他，不然，手术做了，效果也不会太好。”

苏诺只能下重药，从张青山那里问不出来的情况，务必从她老婆这里问出来，不然，这手术，做了，说不定也是白做。

张青山老婆有些扭捏，红着脸，低头头，迟疑着开口。

“我老公刚开始发病，并没有这么严重，他性格不好，家里开着间五金店，没有请人，他一个人做，有时候，累了，就做……不了那事。

有一次，正在做……那件事儿，突然发了病，趴在我身上，就抽了起来，我害怕，吓得不行，就打了急救电话，医院的车，还没到，他就醒了过来。醒来后，他就拒绝去医院。

后来，我发现他不对劲，似乎有时候，还期盼着发病，结果有一天，正……那天，情况特别严重，我又打了急救电话，我当时怕羞，就没有讲真话。

他做了检查，说是脑子里长了东西，他说，那是上天给他的恩赐，所以，他不想做手术。

可我，害怕，苏医生，他们都没有发现，他为什么会不愿意做手术，只有你，苏医生，请你救救他，我们家有两个孩子，都还小，我们还指着他……”

苏诺并不打断她，由着她说下去，怕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泄了，就听不到真话了。

苏诺看着女人苍白痛苦的脸，半晌，有些说不出话来，事情与自己预想的有些出入，没想到，他应该是体会到那种感觉的次数不少了，才会如此依赖，可，这是病，得治！

“好吧，我们去看看他！”

苏诺起身率前走了出去，张青山看到苏诺，气势已没有中午时那么旺，神情带着丝淡淡的不安。

“苏医生，上午是我态度不好，我向你道歉，我想问你个事儿，我手术后，那种……那种感觉还会有吗？”

苏诺有些哭笑不得，这人，都病成这个样子了，还想着感觉？他得禁了多少时间了，才会如此的期盼那种感觉？连命都想不要了？

“张先生，你的那种感觉，也许是这种病的特殊的伴发症状，当然，得看手术过程中的具体情况，也许手术后，病好了，伴发症自然没有了，可那种感觉，你可以通过其它的途径得到，比如，你可以去看一下医生，调理一下身体，或者，去看一下神经内科，而不是以燃烧自己的生命，为代价。”

太过露骨的话，苏诺说不出来，但是，他这除了生理上的问题，心理上，应该也有一定的缺陷。

“那您说，手术后，一定，就会不再有这个病发生了么？”

张青山问的有些咄咄逼人，苏诺微蹙了眉心。

“打开颅腔后，还得看病灶的具体情况，如果是永久的损害，瘤体取出来后，癫痫也许还是会发做，当然，这是最坏的结果！”

张青山仰望着天花板，脸上的神情有着视死如归的坚韧。

“我宁愿，是这种最坏的情况！”

苏诺看着张青山老婆瞬间苍白到死的无助，无声的叹了口气，走了出去，有些事，原本就是一对矛盾体。

得到，就意味着失去，不是当事人，永远，无法体会！

临下班时，苏诺却在医办门口看到了余佳琪，一脸开心的向自己跑了过来。

“苏医生，就等你了！”

“等我做什么？”

苏诺说着话，准备换衣服找地方吃饭，陆北霆这个点儿，还没有通知自己回家，想必，今晚自己回不回去，都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