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昭，这么早就睡了？”碧溪推门而入。

叶明昭看过去一眼：“我哪天睡得不早？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

碧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其实我只是想说，你何必总是跟殿下拧着来呢？殿下对你有心，这是大家都看得出来的，你这样总是吊着他，或许他现在兴致盎然，过几天他没耐心了，你的日子恐怕就难过了呀。”

叶明昭皱眉：“那你怎么不顺着殿下来呢？你从小伺候他，青梅竹马的感情，总也是有的吧？”

碧溪好气又好笑：“怎么引到我身上来了，我说这些是很认真的。”

叶明昭撇撇嘴：“我也是很认真的。”

碧溪无奈：“明昭，你别这样，你这个样子，真是让人看着就生气。哪天殿下不管你了，侧妃娘娘把你要到身边天天折腾，我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叶明昭好像想到些什么：“侧妃娘娘？”

碧溪认真道：“是呀，侧妃娘娘已有身孕，就算不是龙子是小公主，等殿下登基后，至少也能封个夫人，那你可就危险了。”

叶明昭双目炯炯：“碧溪，端王有多少妻妾？”

“太子有多少妻妾你还不清……”碧溪反应过来后不解，“明昭，你怎么突然关心起端王了？”

叶明昭干咳一声：“我自是有事，不过不便明说，我只是……”她眼睛眨了眨，“想帮殿下做点事。”

碧溪想了想：“端王有一位正妃，一位侧妃，十来房妾室。问这个干嘛？”

叶明昭继续问：“这些女人都是什么家世什么来头？”

碧溪头大：“这我哪儿记得清？”

叶明昭道：“挑你记得清的说。”

“端王妃是丞相嫡次女张氏，侧妃是秦老将军的嫡女，至于那些妾室……我记不太清，不过，有一位据说是端王微服时看上强娶回来的，清河街济慈药店老板的女儿林氏，可惜宁死不从，端王没几天就没了耐心。有一位是眷春楼的红牌，端王今年年初给她赎了身纳为妾室。还有户部侍郎的庶女丁氏，柳州知府的嫡女……别的，我就不太清楚了。”

叶明昭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知道了。”

这样看来，可以入手的地方很多。

首先，端王的侧妃是秦守疆的妹妹，而秦守疆就在太子府上。可以假传秦守疆的口信，假冒秦守疆的亲信或者‘红颜知己’，去找这位侧妃。接着，或者说服她配合，或者直接冒充她的侍女。

再者，这位出身药店的姑娘，可以对其家人下手，假传家信，让她连夜出府。接着可以利用她跟端王的矛或者威逼利诱，总有能让她合作的办法。

其次，户部侍郎的女儿，也可以用同样的方法对付。侍郎府，估计还是可以来去自如的。

至于什么眷春楼的红牌，柳州知府的女儿，暂时不考虑。

三种方法对比一下，显而易见，第一种方法是最方便的——至少不用连夜去翻人家家里的墙。

也不知道秦守疆被西平王派来帮楚珣，是不是就会被打上太子党的标识，是不是就会被他这位妹子视为敌对势力——据说，古代的女人出嫁之后都会将自己看做夫家的人。

敲定了行动方案，叶明昭临空一翻，精神奕奕地坐起来，开始行动了。

碧溪有些疑惑：“明昭，你不困么？”

叶明昭难得一笑，神采粲然：“我才在殿下那里睡了一个下午，精神很好。”

碧溪劝道：“还是多休息一会儿吧，这样你明天才更有精神陪着殿下呀。”

叶明昭道：“我还有些殿下吩咐的事情要做，去去就来，你先休息吧。”

也不知道秦守疆会不会还在记恨她。叶明昭一边往秦守疆的住所走一边想。

她当然没有完全据实以告的想法——如果跟秦守疆这种感情动物说要利用他妹妹，只怕立马就被轰出来。

叶明昭敲响了秦守疆的房门：“秦公子。”

秦守疆打开门，见是她，眉头紧皱：“你来做什么？”

叶明昭目光柔顺，微微一笑，瓷白的脸颊上浮现浅浅梨涡：“秦公子连让奴婢进房里一坐都不愿意么？”

秦守疆向来对女人没有太强的免疫力，听她这样一说，脸上依然僵着，但是横向移了一步，让了个位置出来。

“奴婢现在来，第一件事，是要向秦公子赔礼道歉。昨晚，奴婢实在太过无礼。”说着，叶明昭双手平举在胸前，认认真真向他躬身一拜。

秦守疆神色缓了一缓：“第二件事呢？——或者你直说吧，到底有些什么事？”

叶明昭道：“秦公子真是爽快，那我就直说了：我昨晚借用了秦公子几样东西，现在，我想向秦公子请教它们的功能用法。”

她这样一说，秦守疆想起昨晚的奇耻大辱，脸色不禁又难看起来：“明昭姑娘你聪明伶俐，那几件小小的玩意儿算得了什么，在下就不在姑娘你面前班门弄斧了。”

“诶，”叶明昭挑了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