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江景娴不悦地看着碧芸，“乍乍呼呼地像什么样子？！”

“奴婢知错，”碧芸自知失礼，惶恐地跪下：“昨日奴婢去取了洗衣房那个打伤了薛帐房的丫鬟的卖身契来，正待要给娘娘过目然后差人送去官府。不过在路上……”碧芸犹豫了一下，接着说：“奴婢好奇一个小姑娘怎么能把薛帐房打成那个样子，故而忍不住看了那契书。如果奴婢没记错的话，那姑娘原名，就叫，叶明昭……”

“什么！”江景娴一惊，“你确定没有记错？！”

“娘娘请过目，这就是她的卖身契。”

江景娴接过，仔细看了看，确定碧芸所说无误，反而忍不住皱眉。

一个在府里打了人的丫鬟，逃了，怎么会又跑回来呢？除非……她是有什么目的！

江景娴便又交待碧芸：“明日，你且去洗衣房找一两个平日与她相熟的丫头来，让她们在暗处认一认，再来告诉我结果。”

夜凉如水，冷风吹得楚珣清醒了一些，他饮酒一向有所节制，加上刚喝了早差人备下的醒酒汤，便不像叶明昭醉得那么昏沉。又见她衣衫单薄，便想扶她回房休息。

“谁！”叶明昭朦胧中感觉有人抚上她的腰，多年培养起来的高度警惕使她即刻清醒过来，出手迅如闪电，一把拉住楚珣的胳膊反扭过来。

楚珣皱皱眉，没有反抗，不过靠得很近，多少有些尴尬，“外面天凉，回房去睡吧，当心受寒。”

“嗯，”叶明昭慢慢松开他，仍有些戒备地盯着他，“不好意思，本能反应而已。”

楚珣莫名地烦躁，挑眉淡道：“你这个样子自己走得回去吗？”

“废话。”叶明昭撑着桌子慢慢站起来，不屑地看着对方。

看着叶明昭只到自己下巴的个子，楚珣觉得好笑，不悦统统烟消云散，“知道吗，少年血气方刚固然很好，可惜有一个通病，那就是太过自信。”

“谢谢提醒，”叶明昭没好气地睨他一眼，然后说，“不过我也知道，人上了年纪，稳重固然很好，可惜就是太多疑太婆妈了。”

“年少轻狂总是难免，如叶公子这般也是正常的。”

“天色已晚，太子请回，恕明昭不送。”

“嗯，你也早些休息吧。”

楚珣觉得叶明昭太不识好歹，于是转身便准备要走，却听得身后“咚”地一声闷响，回头一看，她已经倒在地上。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刻理解了“啼笑皆非”这个词的含义。

过去把叶明昭抱起来的时候，对方只是略略挣扎了一下，眼睛艰难地睁开几秒钟，又睡过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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