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太客气，举手之劳而已。”叶明昭总觉得来者不善，但也不觉得这女人能对她做出什么来。

“我来是怕小厮丫鬟们照顾得不够周到，想问问公子可还有什么缺的？”江景娴笑意盈盈，双目含波，视线却落在叶明昭身上扫来扫去。腰身细了些，衣领过高，看不清喉节，胸前倒是一马平川……

“咳咳，”叶明昭虚咳了两声，“娘娘能别老是盯着叶某吗？”再这样下去，她就快怀疑楚珣那厮在某方面的能力了。

“哦哦，”江景娴回过神来，笑：“我冒昧了，我只是想，叶公子英雄年少，该要怎样的美人才能与公子出双入对。”

“娘娘想多了。”叶明昭冷道。

过了一两天，沈九的事情调查得差不多了，楚珣决定休息几天，突然想过来看看叶明昭如何了，进来的时候，她恰好正在院子里练臂力。

叶明昭清高自傲，而且很自恋很高调，衣服总是花纹繁复面料精致，颜色也极深极艳，衬得她整个人肤白如玉，清秀俊美。而今日，她只着了白色中衣，连腰带也未系上，难得的清爽简约，小臂上吊着砖块，手持匕首聚精会神地削着面前的木桩。

“叶公子，你伤还未好。”楚珣见她满头是汗，忍不住皱眉，有些不赞同地开口。

“无妨，伤在腿上，床上躺久了，浑身不自在，忍不住动手，无碍。”叶明昭抬头看他一眼，视线又移回去，有些艰难地说道。

楚珣张了张嘴，想制止她，又觉得没有立场，于是咽回了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转而道：“这几日住得习惯吗？”

“还行。”叶明昭绷紧了手上的肌肉，动作不停，从牙缝里吐出这两个字。

要到极限了，坚持住。只有实力才是一切的保障。

她努力忽视掉身边这个大活人，攥紧了满是汗液的刀柄，不断地这样告诉自己。

楚珣默默打量她，只见她目光坚定，双眉斜飞，直挺的鼻梁上有汗珠滑落下来，身材瘦削却依然让人感觉英气勃发。

他心里其实是很纠结的。自古便有龙阳短袖之说，贵族子弟好这一口专门养一两个男孩来玩的也不少，只是他一向反感这样的事，如今察觉了自己这样晦涩的心思，他希望这成为永远的秘密，又克制不住这种感觉。

禁脔。

他心底忍不住出现这样一个词，甚至情不自禁地想象着将她揽入怀里的感觉。

叶明昭那样高傲的人，必定不会屈从。他轻轻一叹。若这是个姑娘该多好。

这边叶明昭已罢了手，有些脱力地靠在院子里一棵银杏树下，眼帘垂着，撑在树干上的手不停地发抖，单薄的身子在习习的凉风里，微微瑟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