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座淡青色的城池一天比一天接近，轮廓逐渐清晰，高度也从一开始的拇指大小，变成了隐隐约约的一人高。

大概再过两三天，就要到了。

半夜的睡梦中，芙蕖被涟漪摇醒。睁开朦胧的睡眼，便看到涟漪有些紧张的神色，她轻轻的俯下身子，凑在芙蕖耳边，声音细小似乎还有些颤抖，却坚定不移：“芙蕖，我们逃吧，如果到了西陵城，就再也逃不掉了。”

芙蕖皱着眉看了她一会，神智才慢慢的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侧着头看了一眼守在那边的士兵和火把，眼中更多的是不认同：“你不怕被他们抓回来么。”

“左右都是一死，如果拼一把，说不定还能活，”除了帮芙蕖挡鞭子的时候，涟漪鲜少有这样冷静坚决的口吻，她瞪着眼看芙蕖，“如果真的被抓回来我也认了，可人总该在临死前搏一把，对吧？”

芙蕖有些哑然，其实临死前奋力一搏是正常人都该有的思维方式，只是她在两次临死前，都没有挣扎，而是眼睁睁的看着死亡来临，这样的做法实在是太过于消极。

思忖片刻，在看到涟漪眼中的坚决之后，芙蕖微微抬起身子，点点头：“嗯，我们逃吧。”

四下一片压抑的鼾声，不远处守夜的士兵坐在地上，挨着燃烧的火把，垂下头昏昏欲睡。芙蕖和涟漪猫着腰，如两道轻盈的影子，绕过士兵视线的盲角，拨开身后低矮的灌木丛，小心翼翼的走了好久，身后没有人追来，觉得大概是脱离了危险，芙蕖和涟漪对看一眼，拉着手迅速跑起来。

萤火虫在灌木丛中不停地闪烁，跑得太快，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似的，但是终于自由的雀跃心情却更加难以言表。两人越跑越快，向着不知名的方向。

隐约中，身后传来马蹄声，长鞭抽打空气的熟悉声响让两人眼中闪过一丝惊恐，长期没有吃饱的身体无力负荷如此大的运动量，虽然还想继续跑，可是脚步已经十分明显的慢了下来。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心脏狂跳，芙蕖听到身后鞭子扫开灌木丛，搜索的声音。紧接着，有士兵烦躁的骂骂咧咧：“这两个小.贱.货真是麻烦，明天天亮就能到西陵城了，非要在这个时候逃掉，要是抓到了，老子一定要狠狠的上她一次泄愤！”

“嗨！等找到了，咱们大家轮流上去爽一把好了，行军这么久都没碰女人，那个年纪的小女孩，哈哈，一想到老子就硬了！”

不堪入耳的话在四下周围响起，芙蕖和涟漪紧紧的抱成一团，小小的身体不停发抖，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搜索的声音越来越近，只要他们在往前一点点，就能看到藏在灌木丛中的她们。芙蕖看向涟漪，她的脸色一片苍白惶恐，眼中映着惨淡的月光，仿佛怕极了似的，心下不禁一阵苦笑。是了，这样年纪的小女孩，如果被那些男人们欺凌，定然会很惨，如果是她的话……芙蕖低下头，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时也只是个刚刚九岁的小女孩，同样承受不住那种摧残。

涟漪伸出手，将芙蕖抱在怀里，唇凑在她耳边，轻声说：“芙蕖，你别怕，听三姐说，等一下你什么都不用管，蹲在这里不许发出声音，知道吗？”

芙蕖有些讶异的看了她一眼，闷声道：“三姐，你要去做什么？我们一起出来的，要一起走才行，如果你被抓了，我绝对不会独活。”

涟漪噗嗤一声笑了，伸手在芙蕖头顶轻抚了一下，口气轻松：“你想什么呢，放心吧，我先把他们引开，然后再来找你，你就蹲在这里等我，乖乖的，不许发出声音啊。”

看着涟漪胸有成竹的模样，芙蕖心里一酸，再抬眼看了看越来越近的火把光亮，低下头，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有些许鼻音：“嗯，我知道了，三姐，你一定要回来找我。”

“三姐说话向来是算话的，快，低头蹲好。”涟漪笑着把芙蕖的头往下压了压，然后微微半弓起身子，一点一点的站起来，忽然尖叫着朝一个方向跑去。那些士兵听到她的叫声，立即追上去，涟漪还没跑远，就被那群士兵追上，和着愤怒的淫.叫声被扑倒在地。

就在距离芙蕖藏身的地方不过二十米的距离，火光影影幢幢，有衣衫撕裂的声音远远传来，芙蕖没有听到涟漪的声音，但是脑海中却浮现出无数次她受尽欺凌的时候，闭着眼，低声喃喃的信念：“天道不会灭，天道不会灭，总有一天，世上再也不分贵族和奴隶，我们都会快乐的生活在一起，再也不会被人欺凌……”

“啊！”

少女的哭喊声在一瞬间响起，痛彻心扉的疼，响彻整个平原，萦绕在黑暗的天空中久久不散。芙蕖把头低的更低，大颗大颗的眼泪落入漆黑泥土中，消失不见。时间仿佛停在了这一瞬间，接二连三的嘶喊声无法控制，到最后，涟漪的嗓子都喊哑了，只能发出干哑的气声，直到连气声都没有了。

士兵的爽快的闷哼接连响起，淫.靡的体液腥味和血腥味道混在一起，随着风缓缓吹过来。

芙蕖抱着双臂安静的蹲在灌木丛中，她的身影很小，小到几乎看不见，可是藏在身下抱着大腿的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