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今年？怎么会这样？”

苏锦凉也不知该如何回他，只好对他笑了笑，然后对灵芝道：“灵芝，今天的事多谢你。”

灵芝听出她这是在下逐客令，要和眼前这小子说些悄悄话，阴沉着脸说：“知道了，灵芝堂每日客流不断，店里还有很多事要忙呐！我才没功夫管你呐，先走了！灵渊那家伙就是个呆子，不知怎生的一副菩萨心肠，无论谁说几句伤心艰辛史就去赠医施药，我若不在一旁看着，药店都要被他送的关门啦！哼，哪边都不让人安心！”灵芝眉头一挑，眸子里的光瞬间变回犀利无比，轻蔑的睨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苏锦凉：“你自己小心！”随后便极为傲慢的仰着头走了出去回她的灵芝堂。苏锦凉微笑着目送她离开，对救命恩人怎么说都应该姿态放低。

房间里只剩下苏锦凉和周毓贤二人，苏锦凉秉承礼仪之风请道：“你坐。”

周毓贤依言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许是刚刚他救了她，苏锦凉感觉自己对他没有原来那么厌恶，毕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怎么说也得客气点，索性改了称呼：“毓贤，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其实她自己也没搞明白为什么会改成这么一个称呼，但既然叫了就叫了。

“锦凉妹妹高洁傲岸，遗世独立，如同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九天仙子。”周毓贤坦率而言，说出心中所想。苏锦凉听了反而露出不相信的轻笑笑容，道：

“别人都说我倨傲无礼，在你这里我怎么就变成高洁傲岸了？我自己也知道自己脾气不好，你也不必说些好听话来骗我。”只是不知为何，这一次笑，都快要把眼泪给笑了出来。

那周毓贤说了实话却不被相信，本是很生气的，奈何面前的这个人又是他心生爱慕的女子，只是看着她的脸，他再大的怒气也只有消散的份，一副想怒又不敢怒的委屈模样，面红耳赤。

苏锦凉本是不喜欢他这类恃才傲物的文弱书生，虽说是文采斐然，但却的的确确是百无一用。但如今亲眼见到他这副坦率劲，竟觉得他极为可爱，遂打翻自己先前的评定，周毓贤应该不会是怯弱之人才是。

又听周毓贤“呼”的站起身来凛然而言：“锦凉莫要妄自菲薄！你自幼得了这怪病，时时刻刻受死亡的威胁，心情自然好不起来，这不怪你！怎能怪的了你？”

周毓贤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苏锦凉已听出了他言语之间越来越弱的气势，这样的说辞一点说服力都没有，但还是为他为自己说话而感到温暖。这样的周毓贤，洗去皇室贵胄的傲气，只留有单纯的喜欢之意，难道不纯粹的可爱吗？

周氏！她究竟要如何做呢？苏锦凉的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丝动摇。

“你真的这么觉得？”苏锦凉反问道。

“嗯。”看着周毓贤的眼睛，苏锦凉认为他是没有说谎的。

“我只是没想到，对我说这一番话的人竟然会是你。”苏锦凉苦笑，之前的哪一天想得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和周坤帝的儿子这样面对面的好好说话。

苏锦凉不再看他，靠着床边的栏杆面色透漏着疲惫之意，不知是刚刚那一番谈论让她觉得累还是刚从病发的疼痛中缓和过来而觉得累，她低着头问站在身边的那个人：“毓贤，如果我说，我这一路走来踏着血泪，你可相信？”

“我信！”听周毓贤这么急迫的发言，苏锦凉倒觉得是自己威逼了他，求饶道：

“你这个人啊！难道就没有人说你好骗吗？我自幼受父亲疼爱，哪来的血泪？我是骗你的。”

“只要是锦凉说的，什么话我都信！”他的急切似是急于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

苏锦凉在心中想着，这家伙真是一根木头，又道：“你呐！我只是想要自由自在的过日子，不受拘束，包括，我不喜欢你父皇的指婚，不想被别人控制着活。”苏锦凉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直白地告诉了他自己不喜欢指婚这一件事，那会有一种她相信她的嫌疑。苏锦凉说服自己，这只是希望他能帮自己罢了，毕竟谁也不能否认这个人有一天会帮到自己的可能。

“毓贤，你可有喜欢的女子？”苏锦凉的

周毓贤听她这么问，先是紧张的一滞，垂下眼睑，紧张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语气舒缓，道：“有啊。”一吸一呼间慢慢鼓起勇气：“锦凉，我喜欢你。”

猛地抬头，卧坐在床上的人已沉沉睡去。

周毓贤苦笑，闭上眼睛。

少顷，他试着喊了几声锦凉，确定苏锦凉已经睡了，悄悄上前为她盖好被子，便出了清晖园。